ILFORD HP5

前言


停在停車場的條碼貓漸漸地成形,原本的理念也從競速Cafe'racer變成越野Scrambler,在這一年的等待裡頭,很多事情都漸漸地在改變,一台機械之所以特別,就在於它雖然看似是無機,僅是金屬、機油和兩顆橢圓橡膠的組合,但是藉由親手鎖上螺絲、裝上每一個重新翻新過的零件,整個過程看似很沒有效率,比起許多快速翻修的車行,將壞的零件換下、裝上外表嶄新重新電鍍過的零件,一個禮拜就有一台翻修的車推出倉庫。

不是把車修好而已,在這些反覆的拆裝裡頭,磨練出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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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厭其煩的技師


 

每次講到這裡,都要一直提K/MOTORS的KLAUS,KLAUS的名字如果有個同義詞,大概就是所謂的櫻花熱水器終身保固送油網,我在2013年的時候認識KLAUS,最早的時候是麻煩他幫我修復一台從台中拉回來滿身是傷的三期車,那時候年輕氣盛以為騎了川崎一年,就可以隨意的憑著自己的經驗去檢查一台老車,沒想到第一次去台中拉車,就拉回一台身中七傷拳的老川崎。不過,我想也是因為這樣,也才讓我知道KLAUS的能耐。這台三期車一開始是送去三重的宜河保養、半大整,最後才輾轉送到KLAUS那裡處理漏油跟充電的問題。最後我們在175的計畫當中交集,這兩年半來經歷過KLAUS抓去當兵、買了第一台老賓士、賣了他的老C95,最後,我們兩個共同做了一個更奇耙的決定:我們要裝250.c.c的汽缸。

而且這個決定是把175.c.c的鋁合金F3汽缸裝完後一個禮拜,才裝完一個禮拜後,我們就決定:來做250.c.c的川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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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個Cafe'racer的夢


 

如果真的要說回175計畫的源頭,那就是我有一個速度的夢,要摸到時速表的邊緣,一個位於160KM/h的極限。2013年的時候Klaus把他的英里表送給我,一個100/mile的標誌就寫在表緣五點鐘方向,這就是我的夢,要達到TON UP!2013年是一個Racing的一年,175型的改造在這一年莫名的突飛猛進,改進了點火系統、化油器、霧化管、排氣管和進氣的設定,比起2012年第一台175試做版本,這兩年來累積的七台175川崎都讓我們對這顆引擎更加了解。包含過去曾經以為成功的F3型175鋁合金汽缸,以前試做的版本總讓Klaus念念不忘,直到2014年在條碼貓上實踐之後,複製了另外一台在Todd的車上,才了結這三年來的一樁心事。

我們也習慣從國外買回來一顆引擎,而不是汽缸,在拆解的過程中去揣摩原廠設計的原因、反向的去思考在1960年的設計師們是怎麼樣解決內燃機效率、耐用度以及馬力的問題,以前總是覺得可以以小見大,從一個零件就可以推得整個系統的運作,直到接觸了原裝的引擎之後,才發現每一個零件的改變都是有它的原因。以前我覺得從國外花三十美金,去買幾頁從原廠維修手冊撕下來的引擎對照圖是一件不可置信的事情,但是現在,我開始相信它的價值(但是原廠的說明書還是會寫錯料號⋯⋯)

這個夢,我原本以為會讓我越來越接近我追求的夢想,直到那一天KLAUS問我說:「你騎到頓速之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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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速後的日子


 

想到這個問題之後其實有點空虛(疑)如果真的哪一天幸運地達到頓速之後,要幹嘛呢?當然是每天到疏洪道挑釁大改的DIO和大改67缸1000條的BWS啦,不然要幹麻?認真的回答是其他出去玩囉,不然要幹麻?我一直很想回去武嶺一趟,2012年的時候跟美術系毛怪一起到武嶺,從清境到太魯閣的那段路程,大概是我最難忘的山路,那次的旅行除了條碼貓在往武嶺的路上短路了半小時以外,一切都很美好。究竟是先有需求而後有創造、又或是創造之後而後有需求呢?我們是需要速度、又或是我們以為我們需要其實我們並不那麼需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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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島國的困境


 

在島國的機器們總會遇到一個問題,我們住在一個小小的空間裡頭、渴望在貧瘠而狹小的土地當中生存,更有效率地活著。功能性取代裝飾性、一切都必須務實的呈現,理性要戰勝感性,因為我們的空間沒辦法讓浪漫舒展開來,只能勉勉強強的閉鎖在島國的哀愁裡頭。在雍瑟的街道上,比肩放踵,紅綠燈攔去了你要走的路,周圍的人對你冒出的白煙不堪其擾,排氣管吐出的聲音,沒辦法在這擁擠的城市裡頭得到很好的共鳴,是委屈,也是生活在小國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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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式的美留下的缺憾


 

許多人(包含我)會跨上Cafe'racer的路,往往都是被那極具復古又帶有競速感的外表所吸引,那種衝動,就好比遇見女孩而一見鍾情,而真正踏上改裝的路之後,就像是跟女孩交往、一起同居之後、躺在隔天醒來的床上,你其實不是不愛她,只是不適合。咖啡賽車的本質依舊是以競速為前提而打造的競速機器,於是低把、後移、硬梆梆的椅墊與狹窄的後座,看起來就不適合載女孩一起出去野餐。競速的前提讓你加大了化油器的口徑、放大了進氣的需求、換了一個看似比較大的汽缸,以為可以創造出一個更大馬力的機器,但是事與願違,引擎的不平衡讓你再騎乘的時候覺得痛苦。下雨天的時候要急著躲雨,雨衣是留給車子的,潮濕的香菇頭可以讓你在路邊發動一整個下午。

Cafe'bike很美,但是他不適合。他比較適合的位置是在沒有雙黃線和紅綠燈的賽道上,咆哮、不用在意任何一點聲音會不會有點大聲,在這裡只有非常大聲跟超級大聲的差別(其實也根本沒有差別),油耗不是你關心的重點,因為在這裡就是要用力的騎、騎到輪胎兩側的起毛球,煞車油都要為你沸騰為止。我不願養一隻困在都市裡的野獸,因為我知道他想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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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會欣賞沿途的風景


 

我記得我剛拿到條碼貓的時候(那時候他還叫男子漢),最喜歡晚上凌晨三點鐘的時候騎到疏洪道繞一圈,引擎安安靜靜地用稍快的Allegro在月光下前進,速度很容易讓人麻痺,但是凌晨的空氣總讓人很難忘記,有時候起了點霧、有點微涼、有些潮濕,這是只有在深夜轉清晨的時候才會嗅到的月光。凌晨的時候大多只有自己一人在疏洪道巡田水,偶爾會有從陽明山夜歸的車隊與我擦身而過。

如果你有曾經騎過西濱,你會發現即使你的速度再快,你仍然被無盡的公路所吞噬,縱使油門到底,往前延伸的路仍然不停蔓延,很像是種視覺上的錯覺,彷彿你沒有再前進,山仍然是山、海依舊是海,引擎的高吭的聲音提醒你還在路上,可是公路吞了你,你覺得原地踏步。

以前,總覺得騎車是為了要更快到另外一個地方,速度,所以速度對我來說很重要,快速的往下個地方前進、打完收工,像快轉一般把景色和過程濃縮成一段可以省略的卡帶、剪掉然後丟進垃圾桶。以前想去哪裡就去哪裡、現在想發動引擎去個什麼地方,都要考慮一下明天的行程,考慮完之後就又把車牽回地下室,擺著等著時光來烘乾。放慢,或許是這個夢想的泡泡逐漸破滅的第一個想法,如果後面可以多載一個人、帶她去更多地方,比起一個人獨自坐在擎天岡上,是不是好得多?如果可以選擇,我想多帶一些兩個人的回憶,比起帶回來總是痠痛的腰跟緊繃的屁股痛來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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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強不來的事情


 

這裡談到比較務實的事情了,跟體質有關係:商務車之所以是商務車,就在於它的耐用度以及寬容度高的公差,讓他可以在惡劣的條件下也可以穩定的運作。比起競速賽車的纖細,哪怕是幾油箱裡多了或少了100.c.c的油,引擎就會開始哀嚎,像是川崎這樣子的業務用車,沒有齒輪油還是活蹦亂跳的。在頓速的計畫裡頭我們詳細算了一下齒比跟傳動、乘上輪徑,川崎要達到頓速引擎的轉速就要達到8000轉,雖然可以用加大前齒來降低轉速,但是後來發現前齒加到太大轉速很難提升,可能轉速6000騎了三公里轉速還是在6500轉(額)

這類以載重為目的的單缸二行程機車,往往是用低速扭力來當作性能取向,前中很棒,尾段就只能說勉強,就算能夠拖到尾速,整體的騎乘感覺好比雙手握在電動按摩棒上。同時硬是去提高轉速,引擎整體的強度也不見得能承受長時間高轉速的運作,最後以耐用為取向的車,高轉速一榨車真的就炸了,而速度比起真正的高轉速跑車,還差好幾個車尾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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