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hoto by Sheng-Fen Fu
最早是在Mobile01上看見討論,其實我很早一起就有回覆過類似的文章,大概是我玩底片的第二年。那時候對底片的心態還僅在於實驗與嘗試,所以常常買了很多過期底片來「玩」,也曾經上癮,在許多機運與碰巧中,剛好在各種巧合下形成了一張自己喜歡的作品。
Photo by greensheep with 2008 ADOX CHS100
常在光影工作室之後,我其實慢慢開始討厭這個壞習慣。
但是又改不掉。
跟著一群喜歡測試感光材料的工作者一起工作,他們討厭無法掌握的事情、變因與各種干擾。他們不喜歡擲骰子,如果可以,他們會用強力膠把骰子黏在碗公上。
攝影者應該把關注力放在畫面上,就像是作者並不一定要在乎拿著鋼筆、墨水的牌子或著試寫在什麼樣的紙上。但老實說他並不是不在乎,而是在建立在一個穩定的書寫環境裡頭,就像在自己習慣的書房、放著習慣的黑膠唱片、隨手拈來的一枝筆,那剛好是自己握得最喜歡的筆桿、寫在那深度剛好、既不劃破紙、但卻能在紙上留下鏗鏗文字的深度。
底片也應該是像這樣的存在,並不是說底片不重要;他的確也不重要。但是在某個層面上,他必須面無表情。這樣說好像有點無聊,但是在許多場合裡頭,那種驚喜並不能算是一種驚喜,那叫做落賽。
最早,我用過期底片的原因恐怕只有:便宜。
現在看起來其實也沒有便宜到哪裡去,那時候我第一次買的過期底片是Kodak Max 400,約莫過在2006-2008年過期,拍出來的效果有些不錯、有些卻十分的令人失望。但那總是在剛拿起相機的前期,有時候是操作相機的問題、有更多的是對曝光法則不熟悉導致的曝光失準。
Photo by greensheep and sorry for JAZZ PHOTO
那時候斤斤計較的是一捲底片多少錢、沖洗費要多少、掃描的費用,林林總總經過一連串比較之後,就是一連串的Cost Down。底片就買過期的、沖洗就找聯合沖印,沖掃一起不過七十塊錢。
但低廉的價格往往有些風險。
當你出國為了一個異國的氣氛而拍下了一格底片,可惜為了幾十塊的差額,許擇了過期的底片,在上頭留下了若干的色偏、為了省下不到一百塊的零用錢,選擇了藥水不穩定的店家。最終,那幾個小時的旅程與當下的感動,就敗在這些幾十塊錢的小錢上,終究得到一張,以為是洗壞的一個底片。
最早會接觸暗房,最大的目的其實也不外乎:「省錢」。
自己沖洗、自己沖片、自己掃描,從頭到尾都由自己來。但是到最後,會發現最貴的不是錢;
是時間。
我想,成為攝影師之後,最擔憂的應該不是作品拍不好(可能也是一種擔憂,不過是其次),而是時間不夠用。能夠等帶夕陽的時間不夠、能夠等待Ture Moment的時間不夠、沒有太多的時間可以揮霍,在尋找當中,我們都在損失時間。
這張照片,其實有點想提醒自己:這是我們光影工作室的藥水架,上頭有很多各式各樣的藥水。他們總喜歡嘗試不同的藥劑帶來的魔法,像是反差、粒子、硬調與軟調之間的發色。
他們有一個小習慣在我一開始聽的時候,讓我覺得很不可思議。他們從來不用過期的藥水,就算保存得再好都扔掉。
以前,我總是像隻松鼠一樣捨不得,即使已經過期到發黃、氧化到變成黃褐色的Ilford LC29,LC29在ILFORD的官方文件上已經寫著Most economic (超級省錢),大二到大三這段日子,過期的藥水與底片如影隨形。
幹,我都忘了。
還有過期相紙。
Photo by greensheep
給昨天一位在日光燈下把相紙整包打開拿出來數的女孩。原來我也做過同一件事情(?) 醜二囉!
事實上,我是個過期BOY。
在大二迷戀底片的時候,一種壞習慣就被這樣培養起來,熬夜。
十點鐘從系上下班,卻也不是急著回家,而是走下樓梯往暗房裡頭去,開始準備藥水和底片,在十二點前停車場鐵門深鎖前離開。同時,那時候為了自己掃描底片,存了兩三個月,去光華商場買了一台Epson V600來掃描底片。平台式掃描最大的問題就是,每掃一次就需要上匣,這把整個作業時間拉得很長、很長。如果加上高解析度掃描與ICE除塵,掃一捲底片可能要花上一個鐘頭。
Photo from the movie,The Secret Life of Walter Mitty (2013)
當然這些都比不上後續修圖與思考的時間,但他終究占據了攝影的生命、這些重複性的動作讓人頭疼,卻也不得不做。
暗房工作者一生都在想著如何更快處理這些事情,包含沖洗、放相,有什麼步驟和規律可以讓這些事情變得標準與穩定,於是,問題就回到了底片身上,什麼樣的底片可以讓我們穩定、而且成為我們想要的畫面?
快來參加光影工作室的工作營就對了(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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