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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Marco Gioia

前言


在踏入底片攝影時,早期的鏡頭往往都有一些令人眼前為之一亮的名字,像是酒吧之眼(Nikon Nikkor-N 28mm F2.0),他的名字取自於他的大光圈,即使在像是酒吧這樣子微弱光線的地方,也能有清楚的成相。廣角端有酒吧之眼,那望遠端呢?

這裡就要提到1984年攝影師史蒂夫邁凱瑞(Steve McCurry),當年他還是國家地理雜誌的攝影師,在巴基斯坦的難民營攝影,偶然間拍下這位少女的眼神,在隔年四月份的雜誌上,成為封面照片。

螢幕快照 2014-06-16 下午1.52.18  from:David Kregen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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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他用的鏡頭是Nikkor c,或許是因為邁凱瑞的照片太有名了,當時用來攝影的這顆望遠鏡頭,就被稱為「阿富汗少女鏡」。值得一提的是,當年邁凱瑞用的相機是大家廣為人知的Nikon FM2。

內容


紀錄片是所有電影,或是類似的電影製作裡頭,對於劇本的要求比較疏離的一種呈現方式。很多時候紀錄片表達的是一種記錄,面對時間、事件的記錄。有時候這種剪接是不帶有情感或是戲劇起伏的,他就是一個正在運轉的膠卷底片,清淡的像水一般,呈現的手法像是一碗樸實的米飯,簡單、缺乏調味、可能吃起來有點無聊,不過吃得飽,在咀嚼當中可以從中獲得一點點反思的雛味。

《尋找阿富汗少女》可能就是一部這樣子的片子,讓我覺得是國家地理頻道想說:「好吧,反正都要搭飛機去巴基斯坦,不如就帶個攝影師去拍拍照吧。」感覺得出來整部紀錄片的運作有些冗長,或是帶來的是一種長時間的躲貓貓遊戲:那種你躲在大水溝裡面,真的沒有人找得折著你,直到天黑了,你慢慢地走回家才發現,大家已經結束了遊戲,都回家吃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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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這類關於戰爭與難民營的作品最常呼籲的不外乎是「反戰」與「和平」,用人道與悲天憫人的精神來訴說這些影像主人的際遇。在讀過郭力昕的《再讀攝影》(2013,田園城市文化),以前,我覺得這類攝影師所做的是慈善與人道的行動,藉由揭露這些不為人知的慘劇,讓我們知道和平的重要與世界上仍有許多需要被幫助的人。郭力昕在其中有一段批判,說這是一種販賣人的悲劇用以牟取金錢與名聲的工具,事實上,經由這些影像我們無法改變什麼。即使引用這些照片的人,奢望從看著這些影像的觀者口袋掙取一點點的零錢,說是來拯救他們,但是往往是杯水車薪。在一種無法被解決的問題(或許因為很大,即使是攝影師也無能為力),僅能幫雜誌多賺取一些發行量,同時幫自己籌措下一次旅行的費用,而真實的故事中的人物,在攝影結束後就成為陌路,而我們記得的總是影像,尤其是被刊載在著名雜誌、被博物館裱好框,整齊地放在無酸卡紙上的銀鹽相紙。郭力昕老師說的沒有用,我想就是這一種改變吧。

這部紀錄片有趣的是,邁凱瑞在事隔十七年之後,再度回到巴基斯坦找尋那位讓他拍下生命中最被賦予價值的少女,十七年前,短暫的五分鐘,僅能倉促地按下快門,邁凱瑞甚至不知道少女的年齡與名字。於是找人的故事就這樣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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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錄


我想邁凱瑞可能也是抱著一種記錄,一種比照、對比的心情,也或是另外一種老朋友好久不見,不知道他現在過得怎麼樣、好不好的想法,去找那位素昧平生的少女。

在影片的中間,可以看到巴基斯坦依然和十七年前很像,戰火的摧殘、難民營與失去住所而流浪的人們,如果說攝影真的可以改變什麼:那就是他什麼也不能改變。他沒辦法改變我們對於食物的喜好,讓在戰區的孩子有乾淨的飲水與食物;大多數的時候,商業攝影鼓勵的反而是剝削這些人,吃精緻的食物、帶著一點浪費、為了一點點派頭與文明的象徵。說來諷刺,原以為這張從戰區帶回來的照片可以喚醒人類的良知,但殊不知哪像是在汪洋中丟一塊石頭,擲地有聲、但很短暫。

最後,故事總要找到結局,不說中間的曲折,總之找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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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無數阿富汗平民一樣,過去二十三年來一直活在戰火中。她大概六歲時就成了孤兒,父母於抗蘇戰爭中死去,她隨祖母投奔巴基斯坦,在難民營長大,後來嫁了給一位麵包師傅,育有四個女兒,其中一個已夭折,苦難與窮困在她的臉烙下滄桑痕。麥柯利形容此刻的印象:「我不會說她過得很開心。」 除下面紗拍照需丈夫批准 古拉是回教徒,會晤麥柯利一行陌生人及拍攝新照片,均要先問准丈夫與家人,尤其是在除下面紗前。麥柯利說,「她記得我,因為她八四年之前從未拍過照」,今次是她第二次拍照,但她的眼神仍像以前一樣幽幽的。 古拉自己沒看過她那幅名照,對於自己名揚海外也不感興趣,但令她高興的是,麥柯利說,她成了阿富汗人「尊嚴與回復生機的象徵」。古拉經歷過因前蘇聯入侵而逃到巴基斯坦的難民生活;返國後,又經歷過嚴格執行伊斯蘭律例的塔利班執政年代。」

「現在(2002)塔利班倒台,新時代來了,大家都有希望,但她仍會如回教徒婦女那樣繼續戴她的面紗。」

 

結尾


這部紀錄片給我的感覺是迥異、有點不知道該如何為這部紀錄片寫什麼,或著說這個經驗與行為告訴我們了什麼。因為我覺得:即使找到了,又重新拍了張照片,實質的意義依然莫過於宣傳邁凱瑞與國家地理雜誌,對於古拉一家人的生活能得到什麼改變或改善呢?這樣想似乎有莫過於悲觀,你可能會說:「那總比什麼都不做來得好吧!」也對,我也同意。在這段故事與花費心力的記錄裡面,我們除了瞭解FBI的瞳孔辨識的神奇、邁凱瑞的回憶錄還有依舊需要被幫助的難民營場景。

看完後的雲淡風輕,我想是這種記錄最常遇到的:總是被重重提起,輕輕放下。

感覺結尾似乎要放一下國際展望會或是紅十字的捐款專線與電話,這不就有證明了:攝影與文字對於人道關懷的價值就在於:「掙幾個觀者口袋裡頭的銅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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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Mr. Biz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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